Girl with yellow dress

[翻譯自69-73頁]

 

控制狂母親- 我說了算

 

・如果你跟他結婚,你就不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如果你去那個可笑的地方上班,還因此搬出去,

    就休想從我這裡再拿到一毛錢。

・如果你不讓我的孫子去上天主教學校,就不要期望我會幫你什麼!

 

以上是控制狂常說的一些盛氣凌人、刺痛人心的句子。


沒有拐彎末腳,沒有『我愛你』的操縱手法,

常常在過度依賴型母親的身上也會見到這些偽裝成情感的指令。

 

極度的控制不但獨裁、不合理,而且充滿了輕視與霸凌。

他們直接下命令,並且警告若不服從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控制用在幼小的孩童身上是適當的。

孩子會衝動、沒有人生經驗,而且他們需要保護。

他們還不知道滾燙的鍋子,與車水馬龍的街道有多危險,

而身為母親,設立規則與堅持原則,

無疑是教育和引導中最有價值的部分之一。

控制在這個階段,不只會讓孩子有安全感,也提供了真正的人身安全。

但在親職過程中很重要的一環,

是要慢慢的退後,放手讓小女孩自己學習,

而當母親的控制慾阻擋了孩子的自我學習時,

控制就不再有幫助,也不是關懷。

 

控制狂母親用自己巨大的雙手掐住女兒們,

直到她們碰不到為止。

特別毒害的,常是深入女兒已成人的階段。

和那些過度依賴型的母親相似,

她們習慣性去做一些行為,讓你獨立,

然後再拿你的獨立自主性來佔你便宜,

同時說“這都是為了你好”。

 

但令人不愉快的事實是你兜著團團轉,只為了讓他滿意,

只為滿足她自己在人生中缺失的權力慾望。

對控制狂的母親來說,持續地把你鎖死在權力不均等的位階下,

是她開心和滿足的關鍵。

最麻煩的是,既使你帶著痛苦逃離她的魔爪,

仍會一直背負著她當初在你身上儲存的大量憤怒與怨恨。

通常你也會藉由控制他人,來展現自己在生命中想發揮力量的慾望。

或者相反地,你會永遠將別人的需求放在自我的需求之上。

以上症狀皆是有個控制狂母親的明顯標記。

 

 

[案例]凱倫:受困與霸凌

 

當27歲的百貨公司行銷員,有著一頭美麗棕髮的凱倫,

走進我的辦公室進行第一次面談時,

她馬上告訴我她目前身陷危機。

與她愛情長跑的男友最近向她求婚了,

當她公佈這個好消息時,她的母親夏琳也強硬地開戰了。

 

除了對那她從未欣賞過的凱倫未婚夫漫天謾罵,

還威脅凱倫,如果結婚她就不認這個女兒。

凱倫告訴我,她很害怕將會發生的事,

但她有足夠的覺知,

知道自己應該試著和媽媽霸道的干涉保持一點距離。

 

在我詢問更多細節時,她把故事一股腦兒的倒出來--

 

凱倫:我自己知道這一天終將到來。

我超級幸運遇到一個很棒的男人,和他交往兩年多,

但我媽從不是這樣想。

首先,丹尼爾的拉丁裔與天主教背景,

被我媽認為是罪犯的指標。

還有,丹尼爾在小學教數學,還當足球教練,

他和孩子非常合得來,而且另擁有一些高學位,

所以他還可以選不同的科目教。聽起來很棒吧?是不是?

但我媽卻看扁他,還用非常輕蔑的語氣,

稱他為“你那個小體育老師的朋友”。

 

打從一開始她就譏諷丹尼爾,沒有一個我喜歡的人她會看得上眼,

特別是那些“外勞”,她就是這樣叫丹尼爾的。

跟丹尼爾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試著讓他和我媽之間保持距離,

且希望這樣會有用。

我以為我會讓事情比較順利一點。

每次我媽對丹尼爾態度很差,我總是一直和丹尼爾道歉。

只要我媽開始說『你怎麼會和這種人認真....』

我就得快點引開話題,因為不值得和她爭論這個。

 

但在丹尼爾求婚之後,他堅持要去和我媽說並且給她看戒指。

我真想自己去就好,我知道這很蠢,

總之我們去了,真是一場災難。

我媽甚至連禮貌都沒有。

她大肆批評我們的戒指、批評丹尼爾和他的家庭。

丹尼爾試著客氣點,但他氣的像悶鍋一樣。

終於他說:『我很遺憾妳這麼想,算了吧Honey,我們走。』

然後我媽瞪著我:『如果你現在走出去,你就不是我女兒。

不要以為我說說而已,你一直都在糟蹋你的人生,從頭到尾!

如果你要違抗我,就走啊!但別指望我會幫你任何忙,婚禮也一樣!』

 

我僵住了「媽,對不起」。

丹尼爾給了我一個很痛苦的眼神並且說

『這太誇張了,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我不知該怎麼辦,站在那裡一直哭,直到他把我拖出家門。

 

凱倫說,自從那天起她六神無主,

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媽媽與丹尼爾之間,

這個長久以來她盡力防堵的衝突。

我問她是否相信媽媽會切斷和她之間的關係,若真沒照她所說的做。

 

凱倫:我相信她會。

她一直打電話來纏著我問,什麼時候要和丹尼爾分手。

她在我家待到凌晨兩點,聲嘶力竭的訓我,

說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而且她不要一個『從這種人』得來的孫子。

我說我不想再討論了,但她不管。

她總是”覺得“她說的話才算數。

我說『媽,請你回家』,

她回:妳跟我說妳不嫁,我才會回去。

 

我覺得被困住了,而且被霸凌。我受夠了她的干預,

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而且最糟的是,

既使她這麼糟糕我也不想失去她。

我也受夠了不斷讓步,還要一直幫丹尼爾說話。

我厭倦了一直當一個窩囊廢。

我知道這麼說很不仁義,但我媽除了控制我的人生之外,沒做過別的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和我爸分手。至今我都不知道爸爸人在哪兒,

而她總是把我呼來喚去,

她要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利於她自己,不是我。

她控制我穿什麼、吃什麼、該跟誰做朋友,

小時候甚至控制我的行動,現在甚至告訴我該跟誰結婚。

 

被宰治的女兒很容易成為腳踏墊

 

凱倫訂婚的事情,是壓垮母女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夏琳離婚之後,與女兒倆個相依為命,

她理所當然成為獨裁的老闆,用批判來碾碎凱倫。

她提供女兒物質上的需求- 許多人將之視為是愛的展現-

實際上她幾乎沒提供情感。

 

凱倫告訴我,母親經常嘲弄她,特別當凱倫的朋友在場時。

當大人們把關注眼神投向她時,她覺得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目標。

 

凱倫說:我媽覺得自己很幽默,但實際上她是刻薄。特別是對我。

若我不想穿她幫我選的衣服,她會翻白眼而且開我玩笑。

記得我七、八歲的時候在店裡挑了一件洋裝,

當我走出試衣間時,她轉過身去跟同行逛街的朋友說:

誰會料的到,身為我的女兒居然有這種爛品味?

接著她們倆大聲的笑了起來。

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羞恥的感覺充滿了全身。

我直愣愣的站在那兒直到她吼:去把它脫掉!

 

那是一件有花的黃洋裝,

自此之後我再也不穿黃色,或印花的東西,

即使我覺得它們很好看。

 

殘忍的挖苦與玩笑,會嚴重傷到孩子的自尊心。

身為一個女孩的凱倫,卻必須經常面對這種狀況。

她從中學到,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不該喜歡她喜歡的東西。

於是為了保護自己,她總是遵循媽媽的選擇為選擇。

如此一來,夏琳沒有異議。

她沒有打沒有罵,因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她說的字句、口氣都替凱倫下了註解,

那就是:妳的感覺和喜好一點都不重要。

 

[延伸閱讀] 不能愛的母親-翻譯1

                 不能愛的母親-翻譯2

 

[2018年一月更新]

 

經過漫長的四年,本書繁體中文版終於由寶瓶文化出版,

(雖然翻譯者不是我),請大家多多支持!

 

《母愛創傷──走出無愛的陰影,給受傷女兒的人生修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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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創傷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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