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光頭佬跟我們約定好的東南邊小旅行，
他們夫婦倆確定借到車了，
兩台車五個大人兩個小孩，說要去野餐。
之前以為我們會去歷史悠久的甜點吃到飽餐廳... 不過也好，
自己帶食物比較省錢；
對尼奇而言，終於有個煮婦會幫他張羅食物，
讓他參與這類型的家庭聚會。
要不每一次難得的社交活動，不是別人家太太要請他吃，
就是男人們自己去麥當勞解決。
而上週已預定好的洗衣時間，下午四點到八點。
早上起來先烤棋盤餅乾，吩咐尼奇去領現金給我買菜。
先備好料，用機器打，分兩份， 香草麵糰打好之後，
打巧克力麵團的同時把香草麵糰揉成四個長條形。
等巧克力麵糰好了之後也捏成長條，疊起來，
用壽司壓法把dough壓成兩大條，放到冰箱裡冰一小時。
尼奇領了現金回來，冰箱的這一小時我出發去買菜。
吩咐他把廚房收拾好，打麵糰的大碗要洗乾淨，回頭還要做美乃滋。
到家把買來的菜收拾好，看MIU剩了一整盤雞肉，順手餵掉。
把餅乾麵糰拿出來切片，預熱烤箱。
餅乾丟進烤箱後開始刨高麗菜絲。
我去餐廳最喜歡點coleslaw 捲心菜，
前天在臉書上看到作法，感覺簡單決定來試試看；
一開始用菜刀切，覺得實在沒效率，
此時後悔沒在彩遊館買一支49元的高麗菜刨刀，
姑且拿出削皮刀試試看，效果不錯。
刨了半顆之後拿出胡蘿蔔繼續刨絲。
加鹽加醋，回頭找網路食譜看有沒有漏掉什麼步驟；
烤完一盤餅乾換第二盤。
原來加鹽加醋的只有高麗菜沒有胡蘿蔔，我不介意，
就是胡蘿蔔也被去菁而比較軟爛而已。
用手把蔬菜裡的水分壓出來，冰到冰箱裡，開始想美乃滋...
曾經失敗過一次的我不敢大意，
再次孤狗確定油和蛋的乳化過程最是重要，
開始煮玉米粉....水刻意放少，想減短一些時間，
結果是走去客廳拿手機就差點乾掉。
玉米果凍狀的玩意要放涼，蛋要退冰。
終於坐下來喝一口咖啡，再餵MIU，送尼奇出門上班。
把餅乾放進塑膠盒，開始打美乃滋，
過程需要全神貫注不能心急，油一點一滴的倒。
我很感激尼奇是個叫得動的男人，只要指令夠清楚，
不摻雜情緒化反應，他雖不立刻，但都會做好。
我還沒能做到鼓勵與稱讚，只進步到沒有臭臉。
美乃滋大部份裝到果醬罐裡，留一些直接倒進醃好的高麗菜胡蘿蔔絲，
加入cream fraiche，還有黑白胡椒拌一拌，
嚐一口覺得不夠酸，其他都及格。
有了電動攪拌機真的省下很多力，尤其是這種要高速打蛋的技巧。
只是用完之後要洗的東西不少。大盆子與攪拌棒在洗碗槽裡泡水，
剩下的放進洗碗機，與前幾天的碗盤一起大清洗。
據說洗衣機的發明對女權運動有極大的貢獻。
因為女性冗長且辛苦的洗衣工作中被解放出來，有精力與時間出外工作。
我想說21世紀洗碗機的發明，對兩性和諧相處也有極大的貢獻，
不過光是協調出『哪些東西可放洗碗機』『怎麼放』與『什麼時候開機器洗』
都會是冗長的溝通（吵架）過程。
洗碗機引擎運轉的聲音配合涓細的水聲，
想著等等會有一堆乾淨晶亮的碗盤，非常療癒人心。
從冰箱拿出昨晚上下的肉醬義大利麵，放進微波爐熱吃了半碗當午餐。
最近MIU的藥量增加，希望他不要再軟便，
只要他每天吃好睡好拉好，我的日子就是幸福快樂的天堂。
雞胸肉退冰的差不多，索性先煎起來放；
味醂與醬油醃一下，熱鍋下去不要急著翻面。
電磁火爐熱鍋熱得慢，關火幾小時後再開一次很浪費電，
不如趁煎雞肉也一起煎櫛瓜。
瓜從冰箱裡拿出來切，一面盯著鍋裡的雞肉別燒焦。
四點一到下樓洗衣服，扛著洗衣粉和一整籃衣服到地下室，
連開三個門兩個電燈才能進到洗衣間。
我不懂終年在地下室工作的女傭是怎麼活過來的，
也不懂為什麼男人自己生活的時候可以把髒衣服堆三個月都不用洗，
外表看起來仍是個正常人。
洗衣間是幾棟公寓共用的，要預約時間，不是在家裡說洗就洗。
若是小小孩三更半夜吐了整床或是尿在沙發上，
媽媽們該昏倒到哪個角落去？
大約70分鐘後再下樓一次，把所有衣服放進烘衣機；
再過80 分鐘下樓，放在風櫃的床單和一件睡衣沒乾，
再烘30 分鐘，下樓收拾，衣服我決定等一下再折。
晚上八點半了，今晚早點餵MIU吃藥吧，明天要早出門，
這樣間隔時間不會太緊。 天還亮著，我拿出前天剪一半的枕頭套，
試著把邊縫起來。在這裡，大窗透進來的陽光是最好的照明。
室內的照明很弱，晚上拿針線會頭暈眼花。
剪斷的棉布沒有車邊，沒有縫紉機。
心裡知道縫了也是白搭，洗兩次大概線就會完全抽離崩解，
但還是縫吧，一塊布擺著一件事情未完工，
要等到何年何月有機會去借到縫紉機或拷克機呢？
人跟人的溝通與瞭解可能也是這樣，能講的就先講吧！
明知講了也沒有用，過幾週還是會崩壞解離，
到時候如果找不到有效的工具，
還是得硬著頭皮再調整一次，再溝通一遍...
就這麼無限循環的下去。
布邊抽線後會不整齊，人也會跟著時間改變，
誰知道下次需要再縫補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世界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情。
手縫速度比我想像中的快。
開始煮水，先放蘆筍下去燙兩分鐘，撈起再把筆管麵放下去滾，
同時拿熱水沖冷凍蔬菜。另一炒菜鍋熱油切洋蔥爆香，
放煎好冷掉的雞肉和櫛瓜，
加兩匙綠色的pesto 醬，倒鮮奶油，放菜，拌炒筆管麵，
碎起司丟下去融化，關火。
坐在客廳邊折衣服邊等尼奇帶冷凍食品回來當晚餐。
主婦的一天可以完成許多事情，
手不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為腦子沒停下來過，
感謝自己在學校系統分析有好好學，
家事必須預想到前面的前面好幾十步，分門別類，歸納梳理之後，
靠一些經驗和運氣，才能把事情順利做完而且不搞砸。
主婦在睡覺的時候都不太專心，
要抓細微的時間思考繁瑣縝密又環環相扣的家事細節，
煩惱MIU的拉肚子問題，兩性相處大道理....
所以不要再叫我要好好的跟誰溝通，
認真做事的人，大概都沒有力氣去灌男人迷湯了。
累的不是身體，累的是計畫、是打算。
只要男人不置身事外，把自己當家庭裡的夥伴，
那我想，女人們會偶爾願意掩飾自己的能幹與聰明材智，
讓男人不要自我感覺像廢物，可以稍微有點尊嚴的站高一點。
可以，這我們做得到。
附上一張去斯堪納省東南邊的山頭照。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