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 和可愛的Nemo在河邊。
小孩咳了兩天沒有去幼稚園,今天是國定假日,接著長週末。
生病就絕對沒得好睡。阿財已經連續三四次這樣輕微的感冒,
一點點流鼻水,沒有發燒,咳嗽有痰,
但年紀這麼小痰都咳不出來, 硬是用力咳就把食物都吐出來。
痰卡在喉嚨和肺腔,晚上哭哭醒醒,重點是呼吸不順,
咻咻簌簌的我根本不太敢睡沉。(是說我也沒有真正沉睡過)
昨晚終於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那包台灣寄來的兒童枇杷膏起了作用?
或許病程走到這裡就會好。
一路睡到早上七點半,我也終於從完全恍神,恢復到半恍神狀態。
泡奶時仔細斟酌著要泡幾CC,
因為眼看著奶粉罐要空了,下午肯定得要生父去買。
我煎了粉漿蛋餅當早餐,粉漿昨日就調好放在冰箱裡,
蔥也切好,做起來倒還算輕鬆愜意。
但不能忘記調一小碗阿霞必備的醬油,她吃蛋餅不能沒醬油。
阿財吃的不算多,但食慾基本有恢復八成。 安心一些,
老掂著他小感冒就咳,阿霞倒都沒事, 會不會是他有過敏還是氣喘?
哎呀這裡看醫生好難, 能不動就不動,於是我就沒有動作的觀察下去,
連藥房買的咳嗽糖漿都懶得給他。
除了第一次喘整天,生父終於帶去一次急診之外,
照常生活著。無為而治,要不延誤病情,要不就是天然療法,反而是好事也說不定。
出門散步去吧!風大,還遇到一小陣雨。
但地乾得快,很幸運的又遇到貓,Nemo實在脾氣太好,
耐心的給兩個熊孩子摸來摸去。
阿財與阿霞真心愛貓,看著他們滿臉愛意的望著毛色發亮的俊貓,
背景襯著綠油油的矮叢與河邊的低樹。
兩日的偶陣雨,讓空氣更鮮甜了,暖和日子裡起飛的小蟲蚊子,今天全都沒來搗亂。
大風把雲吹散,亮亮的陽光灑在我們的皮膚上,不冷不熱剛剛好。
追孩子追累了,不顧他們尖叫咆哮還是綁回了推車上。
跟著Nemo往前走,他便遁入河邊草叢裡抓野食去。
我們三個找了旁邊公園椅坐下,給他們吃蘋果一邊說,
『我們就在這裡等貓咪吧!他可能會回來找我們喔。』
他們兩個倒也安靜的吃起來,我賺到了短暫寧靜的五分鐘,
拿出我自製的美而美奶茶喝兩口,看著河面晶晶的燐光,風緩緩地持續著吹,
有時急切起來把所有綠色的東西物體歪向同一邊。
每個星期至少來一次的河邊,樹和草都比上回多上兩倍,
怎可能長得這麼快?龍貓一定是來幫忙祈禱過吧!
一定是的,那個速度也太扯了。我和孩子說著,又起了一陣大風。
你看吧!嘩~龍貓乘著陀螺飛來巡邏,還可以帶我們去找大貓咪公車。
風實在太大,他們兩個看起來有點餓,蘋果吃完了又吃了幾塊餅乾。
推他們回去的路上,陽光實在太美太燦爛,我又忍不住停下來,拿出電子書看了幾行字。
兩個健康的孩子,如此恬靜的時光,此刻的每個細胞的感覺,
聽到的聞到的摸到的想到的,幸福的無法形容。
雖然我還是沒有忘記,他們是他們自己,孩子有自己的道路,
不是來世上為了陪我度過該自省的中年危機,
也不是來成就我的價值感。他們只是他們自己。
當人家的媽就是這樣吧!背痛到姿勢畸形,每天吃跟噴一樣的剩飯,
邊擔心著晚上他們睡的好不好又一邊想多點時間追劇,寫寫東西也好。
他們生病的時候我沒得睡,他們好睡的時候我又捨不得睡。
生活重心就是奶粉夠不夠和今天煮什麼,小病小痛就覺得天要塌了。
而在有太陽天的初夏上午,帶他們出門散步遇到貓,就感覺幸福的飛上天。
即使孤獨到底,給我什麼樣的自由也不換的幸福。
即使知道我的孩子終究不是我的孩子。
還是感覺幸福的不得了。
然後德州的某個小學裡出現了一把槍。
有些孩子的童年就這樣戛然而止,有些大人的世界就這麼碎一地再也拼不回來。
你們看過『凱文怎麼了』嗎? 那真是所有媽媽的超級恐怖片。
我想都不敢想,碰都不敢碰。
光想到新聞標題就淚流不止。
很不想說現實生活中開槍的那個孩子,和電影主角有幾分像。
目前能做的,是好好的去看見那個悲傷,偌大又深不見底的悲傷。
一定比龍貓還要大很多很多吧!跟黑洞一樣大。
那怎麼辦呢? 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這種爛事。
但我也相信世界會越來越好的。
如果把國家比成一個人,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
複雜的種族議題,槍枝問題,戰亂經濟⋯⋯
他們一步步走來,終究會開出美麗的花,終究會克服的。
美國會強大不是沒有道理。我每次想到這裡,就覺得美國一點都不膚淺,
他們背後的傷痕,累積成的深邃大海,
會變成未來孩子享受恣意游泳,探索新奇的殿堂。
不過現在,就是現在,我到底能夠做什麼?
先好好的悲傷吧!不要害怕悲傷,
不要在悲傷上面加什麼憤怒恐懼之類的。
那些突然失去孩子的痛,孩子們離開自己身體,
離開這個世界沒辦法再繼續往前走的痛。
而到底要怎樣才算是好好悲傷呢?
不背過身去,真切面對流血不止的傷口,又能怎樣呢?
這一切和初夏河邊散步的幸福放在一起看,
宇宙真是太奇怪太奇怪了。
(又是個片名他媽的多重宇宙)(我還沒看)